来源:华盛论文咨询网时间:2021-02-08所属栏目:文史论文
中国纹样艺术的发展和变化承载了历代工艺美术家深厚的思想精华,新疆传统且古老的编织技艺与纹样的发展变革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带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和地域文化特色。然而在互联网与数字时代的巨大冲击下,新疆众多优秀的传统手工艺包括传统编织工艺因创新设计的缺失而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在此背景下,对新疆传统编织纹样进行研发和创新,在平面设计领域中进行设计和再创造,加强品牌化发展就显得更为迫切和重要。这种创新性探索试图研究如何用平面化的思路和方法,通过解构和电脑图形设计,让带有“中国精髓”和“民族气韵”的平面设计融入中国少数民族的工艺文化和图像中,这种创新和设计符合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也符合当下社会受众的心理和需求。
一、新疆传统编织纹样的艺术特点及结构形式
在新疆的历史发展中,各族人民融合相处,呈现着大杂居小聚居的生活方式,他们之间相互交流和往来使民族间的文化相互碰撞与融合。从新疆传统编织纹样及图案入手研究,会发现丝绸之路绿洲上的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伴随着生产生活方式和审美需求的变化,在史前先民创造出的关于“神话传说”、“动物植物”、“生产工具”等早期图案的基础上,又创造出了一些规则化、规律化、几何化的图形纹样。
(一)自然纹样的艺术特点及结构形式
自然纹样包括动物纹样、植物纹样、自然景物纹样和人物纹样。在动物纹样中,常见的纹样有骆驼纹、鹿纹、马纹、蝴蝶纹等。如新疆若羌楼兰遗址出土的汉代“兽头纹锦纹样”,在汉代时期是一种特殊的动物纹样,基本上用“兽头”作为表达形式,左右两边各有两只形体较小的豹纹对称排列,中间是形体较大的正面“兽头”,表情和商周时期的饕餮纹有相似之处。对于新疆以牧业为生的民族,牲畜在其生产生活中具有不可替代的意义,表现在手工制品的图案纹饰上便是大量角羝纹的出现。角羝纹图案一方面寓意着畜牧业丰收的美好愿望,另一方面则代表了牲畜与人类的和谐友好关系。在新疆高原生活的游牧民族家庭中,常见的动物纹样还有家养和野生的动植物,如鹰、大雁、羝角(公羊角、鹿角)、牛羊骨和花卉、蔓草等,这些纹样以夸张变形的手法表现,有似形非形意到笔不到的写意效果,再以阴阳交错的处理手法和强烈的红、蓝、绿、橙、褐等对比色对比,形成补色效应,富有动感。在丝绸之路的早期图案纹样中,植物纹样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和价值。早在秦汉时期,中国西北民族的毛织技术就很先进了,他们会用纬纱分段起花的方式进行纺织,新疆出土的很多古代织物中都可看到大量的植物纹样,常见的有叶纹、草纹、树纹、麦穗纹、葡萄纹等。在新疆洛浦县山普拉汉墓出土的汉代“彩织叶纹栽绒缂毛毯”是植物纹样毛织物的典型代表,毛毯色泽沉稳,纹样排列有序。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墓地出土的南北朝时期“树叶文锦”织毯中,可看出那个时期植物纹样的应用逐渐丰富起来,改变了从商周以来大量动物和几何纹样占主导的局面,为之后隋唐时期植物纹样的兴盛奠定了基础。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墓地出土的北朝时期的“绿地对鸟对羊树纹锦”,是植物和动物相结合的纹样。在此后,很多新疆出土的织物中都可以见到植物和动物、植物和人物、动物和人物相结合的纹样。
(二)几何纹样的艺术特点及结构形式
装饰纹样中的几何形最早源于图腾崇拜和原始宗教意识的文化传承。据考古研究,3800年以前的“楼兰美女”就穿着一身简单的平纹毛织物,它比地毯更加精美有质感。1984年,在新疆洛浦山普拉墓葬出土的汉代时期(公元前206年—公元220年)“黄色彩条毛织物”也呈现出简洁精炼的条纹和古朴的色彩。在新疆传统编织纹样中,几何图形的应用非常广泛,大多样式内敛,素雅,更符合现代大多数人极简的审美,内容简洁而不简单。根据不同的用途和载体,其构成方式也会不同,其中二方连续和四方连续的形式运用较多,纹样多数以三角形、正方形、六边形、回形纹、菱形或长条形为框架,几何形如菱形格内用单一纹样进行装饰。纹样在节奏、比例、线条方面讲究对称与和谐,“要有平衡对称,就须有大小、地位、颜色之类定性方面的差异,这些差异还要以一致的方式结合起来,只有这种把彼此不一致的形状结合为一致的形式才能产生平衡对称”。
二、新疆传统编织纹样的构成形式
(一)单独纹样
多用于新疆少数民族家里茶杯垫、托盘等生活用品中,指没有骨骼限制的单独图案,是纹样的基本形式,可以单独运用也可以作为连续纹样的基本单位。单独纹样的布局方式可以分为独立式、对称式和均衡式。
(二)适合纹样
多用于少数民族家里的织毯及一些绣品、服饰中,是指在固定的造型中将纹样造型有规律地呈现在轮廓内,因其外形有一定的限制,所以有些纹样形状会变形来使用。这就要求适合纹样在组合时要规整有序,且图案穿插自然、美观。少数民族适合纹样的轮廓多为圆形、方形、三角形、葫芦形、多边形等,布局方式可分为形体适合、角隅适合、边缘合适三种形式。骨骼排列方式主要有离心式、向心性、均衡式、对称式、旋转式几种。
(三)连续纹样
少数民族纹样中最为常见的一种构成形式,应用最广泛。大多数连续纹样应用在地毯、被单、墙围及民族服饰中。连续纹样分为二方连续和四方连续,二方连续也称为“带状图案”,是指将一个单独纹样通过连续的重复、对称等方式排列而成的纹样。其骨骼排列方式有散点式、垂直式、波浪式。四方连续纹样是指一个单独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连续排列的纹样,其骨骼排列方式有散点式、连缀式和重叠式。
三、新疆传统编织纹样在文创产品中的创新与应用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对民间工艺的认识已经不再停留在传统的技法传承上,在快速发展的经济社会和人们对艺术的需求不断增长的趋势下,设计与创新必将推动和融入中国传统文化。在现代化的发展的道路上,要融入创新设计的思想和观念,同时也要对传统技法和图案的含义进行深入的剖析和理解,充分尊重传统工艺的历史背景和艺术价值,不能在创新转化的过程中丢失了原有图案所表达的情感和内涵,可以说传统编织工艺与设计创新的结合是相辅相成的。在新疆传统编织纹样中,因工艺的特殊性,不能像刺绣工艺一样将具象的动物纹样或者自然纹样绣在布上,所以大多数毛织品的编织纹样是将具象的动物纹样或者自然纹样通过抽象或者解构、变形的方式编织出来,或者取其中的局部再加以变形,因此几何纹样是新疆传统编织中常用的纹样,且每种纹样都有它独特的历史特征和象征含义。李砚祖在《纹样新探》中提到:“如果说几何化是纹样发展的最后阶段和必然趋势,那么可以说,象形纹形态是几何纹饰的一种存在方式和形式,是几何形纹样的前阶段和发展中的形式;而对于象形文而言,几何化的形式则是其发展的最高形式和发展的最后形态。”
(一)对新疆传统编织纹样的解构及矢量化提取
对新疆传统编织纹样的研究,首先是对传统图案样式中的“植物纹样”、“动物纹样”、“人物纹样”、“几何纹样”的形态结构、出现时期、象征意义进行记录和归纳;在色彩样式中提取传统编织的CMYK色值,分析色彩心理学因素及不同少数民族对色彩的喜好等。其次将归纳的图形和色彩进行数字化分类,建立数据库。此方法不仅在归纳总结的过程中循序渐进地理解传统工艺,同时方便研究后期资料的查找和创新设计。在对传统编织纹样的创新应用延展过程中,我们通过对原本纹样的采样与分析,通过运用平面设计中的解构与重构的方法,将梳理的编织纹样和图形进行解构和重组、造型提取和归纳、色彩模块抽取、设计风格的定位,尝试在基本元素不变、色彩基调不变的原则上加入新的创意和变化,然后通过手绘、电脑制图的方式做成矢量图形,在单独纹样的基础上做重新排列组合的尝试)。在版式设计上,可在传统二方连续和四方连续的基础上进行新的组合和排列,让其看起来有新的视觉效果;在色彩设计上,可对传统色彩的饱和度、明度等进行调整和变化,或者添加对比色、互补色等使其更加有视觉冲击力。
(二)新疆传统编织纹样在文创产品中的应用与设计
将新疆传统编织纹样和文创产品相结合,建立“品牌化”属性,首先是对传统编织的历史发展、技法、纹样、色彩等工艺方式进行梳理及分析,在此基础上进行延展应用和文创产品再设计。在应用载体方面,可对少数民族家庭中传统的使用载体进行再设计,例如家庭生活中常用的毡毯、壁挂、帷帘、马具等;也可以对当下受众接受度高的载体进行创新和拓展,如文化用品类,即笔记本、书签、信纸信封等;包装设计类,即首饰包装、服饰包装、生活用品包装、文化用品包装等;电子类,即蓝牙耳机、音响、多媒体app的研发等。具体可通过三种方式进行拓展和创新:1、多样化的材料与编织技法的结合将传统编织材料如羊毛、驼毛、棉线与其他材料如陶瓷、木、铁、纸、聚乙烯等材料进行结合,或在技法上将传统的编织技法结合刺绣、毡绣、丝网印刷、数码印染等不同工艺技法,应用载体常见为家居设计和服装设计、生活用品中,这种方式让产品材料更加多元,技法更加丰富,拓展了实用范围,同时增强人们的视觉感受。2、传统纹样的“品牌化”创建与再设计建立传统工艺的”品牌化识别系统“及文创产品的研发和探索,在研发与设计的过程中,认真分析传统工艺本身最大的特色和优势,在不改变原有民族特色的基础上进行视觉创作,并在传统工艺的用途上进行拓展,让传统编织不再只是毡房中的绚丽一角,而能在应用载体创作出更多的方向,适合当下社会的发展。以产品的功能性为主,研究不同应用载体和应用方向的受众因年龄、职位、需求、喜好的不同所产生的差异,这种差异的不同会对纹样的版式、排列、色彩等元素有直接影响。将传统纹样通过平构和解构,重新组合后进行的二次再设计,这种纹样设计的创新改变了其本来的组合方式,应用载体可在文化用品、生活用品、服装设计、包装设计等方向。
四、“一带一路”背景下,新疆传统编织工艺的前景探索
(一)将数字化保护与研究带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中
实物编织的毛织材料和木制材料的结合,2010年,国家文化部已将“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工程”纳入了“十二五”规划,该工程将分几个阶段实施,主要目的是将文化遗产与信息技术相结合,运用现代化的数字媒体技术,对当下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保护。“数字技术的发展为文化遗产的保护提供了全新的高科技技术手段,因此世界各文化遗产保护国纷纷推出相关的措施和计划,进入文化遗产“数字时代”的大门,已经成为一个国家文化信息建设先进程度的重要标志。在中国,故宫博物院和国家图书馆利用数字技术在文物和古籍保护方面取得佳绩,中国艺术研究院利用数字技术对大量的传统音乐资源进行修复和保护。但影响最大的则是遍布中国各地的“数字化景区”项目。①对新疆传统编织纹样的研究与传承,也应该积极使用“数字化”的保护方法,笔者认为对传统编织工艺的研究绝不能仅仅局限在前期调查和资料收集上,而应当对前期收集到的大量资料进行真实、系统、全面、深入地分析和记录,利用现代化的数字媒体技术,可将前期素材通过数字摄影、三维图像、虚拟现实图像技术的处理进行全方位的处理和保护,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资料数据库,将编织工艺的文字资料、摄影图片、编织过程录像、后期绘图分析等归纳整理存档。
(二)传承结合创新,将“创新”理念带入课堂教学中
1、规范与深化“传承与创新”课程高校不仅要将“传承与创新”课程纳入教学体系中,还要思考如何更加规范和深入,让学生在对传统技法的学习过程中不枯燥,不抵触,不是简单地灌输和复制理论知识,而是在课程中增加启发和引导、创意案例收集、文创品牌研究和学生互动等环节,让学生提高活学活用的能力,真正热爱传统工艺并结合当下的社会需求,把更多的精力和思考放在如何结合创意和设计上,进行拓展和实践。将“产学研”模式纳入到高校的课程体系中,让学生在创新设计的同时能够将设计思路和图稿和生产厂家或者设计公司相结合,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品牌化”项目置入课堂,最后能将学生的设计落地产出,上课期间可以邀请非遗传承人来给学生们现场教授传统手工技艺,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将设计思维带入,这样不仅能够让学生学习传统技艺,同时在做项目的过程中让传统技艺“活”起来,让社会上更多的受众“用”起来,把传统技艺更好的传承下去。2、邀请“帕拉孜”编织工艺的传承人进行学术讲座因古老而传统的“帕拉孜”编织工艺大多留存在克孜勒苏地区及帕米尔高原上,所以高校学生很难进行实地考察与观摩,对工艺本身的理解和知识储备都极为薄弱。专家讲座的形式能让新疆传统编织工艺的传承人走进校园和学生们近距离接触,让学生在理论结合实践的基础上更深入地了解传统手工艺的技法、色彩、纹样及应用范围等知识,这是非常有必要且有价值的实践研究方式。同时,传统编织工艺传承人进校园能大大激发学生的兴趣和创作力,学生们可以和传承人直接交流和沟通,将自己的创新创意与传统工艺结合,做出可行性研究报告,随后进行实践操作,在理论和实践成果的转化过程中更加高效、规范和量化。
作者:花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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